【授权翻译】Catenary Chain/悬于一线 第六章
感谢beta小伙伴 @Sunspy
第六章
史蒂夫视角
“我想出去。”巴基靠在史蒂夫肩膀上嘟囔，史蒂夫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翻过来看着巴基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睡衣裤子。
“你这倒是看起来要出去浪的样子。”史蒂夫道，巴基在被子底下踢他一脚，史蒂夫做个鬼脸，又踢回去，还伸手去挠巴基痒痒，巴基吼他：
“滚！我认真的！”
“你真的想让我滚还是真的想出去？”史蒂夫手搭在吧唧的肚子上，巴基却没有放松防守，一只手仍然警惕地握着史蒂夫的手腕。
他思索了一会。“都是。”
“好吧。”史蒂夫又泛起困意，他想就这么抱着巴基睡到天长地久，但他等这天等太久了，这是巴基第一次自己要求出门去，他明白这有多么重要，“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巴基没给出回答，他坐起身来，脱掉自己的衬衫和睡裤，史蒂夫暗叹一声，他却继续翻找起衣服来。史蒂夫躺在床上看着他，努力去想些有用的东西。
“我们可以出去慢跑。”
“我想出去，没说我要跑着去。”
“吃东西呢？”
巴基很明显想要遮掩自己的真实心情，听到吃东西他就想说“好”，永远如此。“随便。”他语气随意，随手套上短裤、T恤，还有他最喜欢的一件连帽衫。那件衣服的袖子很长，最近史蒂夫发现那件衣服的衣料摸起来也十分柔软。
“我们可以打包点吃的带走，到公园里去吃。”
巴基翻找起牛仔裤来。“你这和姑娘出去约会一样。”
史蒂夫不在乎地耸耸肩。“可如果你不是这么想，你就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啊，不过外面天气很好，你穿吊带裙也挺好。”迎面飞来的牛仔裤倒并不出乎他意料，但能把巴基逗得哈哈大笑这也不亏。
——
外面下雨了，两个人在披萨店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上吃了披萨饺，餐桌下两人的腿交叠着，餐桌上两人什么也没说。
——
“团建野餐也太老套了吧。”
“这是为了鼓舞士气，托尼。”
“行吧行吧，我真是把你们宠坏了。”史塔克叹了口气，靠过来想偷看小辣椒到底在敲打些什么，“那我们去上城区的那家屋顶餐厅如何？我们带野餐的食物去，这个办法怎么样？我们双方各退一步。”
“我让哈皮去检查一下看那栋楼安不安全，大概九月份的时候就能去了。”
“哦！我们那么多复仇者呢。”
小辣椒翻个白眼。“托尼。”
克林特听到有免费食物的时候总会露出那种稍感兴趣的表情，娜塔莎站起身来，在沙发上坐下，窝在巴基身旁。
“你说这是为了鼓舞士气！但是复仇者大厦一半的安保都是为了防止实习生想溜进来从黑寡妇或者索尔手上搞到一张签名，我们在那里闲聊个三十分钟怎么了？既能鼓舞士气还能搞搞公关。那地方还有不少家庭，队长还能亲亲那些小宝贝呢。“托尼看起来十分自傲，史蒂夫捏捏鼻梁。
“别让我亲那些婴儿，托尼。”
“可你不就是专门亲那些小宝贝的吗？”
巴基喷笑，和小娜用俄语说了些什么，她也笑起来。
“要把整个复仇者带出去只会加重安保负担，而非相反。”小辣椒看了一眼托尼，表明自己一点也不介意做个扫兴的人。
“但是我们现在身份都摆在明面上，而我们唯一一次和媒体接触的时候还是我们站在废墟上，还被那群人指指点点。”
“没关系的，小辣椒。”
大家都看向巴基，他盯着地板上的一点稍稍耸肩，这时候史蒂夫才反应过来：是的，复仇者们是都曝光了，但巴基还没有。
“巴基。”他低声道，但巴基又耸耸肩，往娜塔莎那个方向挪了一点。
“回到过去那种生活我没关系的，不过现在我没什么名气……或者说如果人们知道我还活着，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会受欢迎。”他轻笑一声，史蒂夫看得一清二楚，娜塔莎有稍稍靠近他，她在安慰他。
“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托尼开口，询问似的看了一眼小辣椒，她叹息一声，耸耸肩算作让步，“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呃，我们有，我是说，好吧，不是我们。我的公关团队跟进了神盾局的调查，关于九头蛇的那摊子事，嗯，现在国会基本上就是一团糟，很多议员都被捕了，要不然就是在接受调查。还有很多议员为了把皮尔斯的老朋友捞出来正在不遗余力地寻找替罪羊，我们确实准备了不少让你闪亮登场的方案，但是——”
“但是现在时机不对。”巴基替他说完，托尼点点头，喝了一口自己的乳清蛋白。
巴基点点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倒是令人吃惊。他接着看起了电视。
——
托尼和小辣椒去日本出差了，史蒂夫觉得小辣椒在他们走之前和巴基谈过了，但巴基没提起这件事，史蒂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
“罗杰斯队长，巴恩斯中士，抱歉打扰，但楼下有事需要两位。”
山姆抬头看向天花板，有些恼怒。“不要威尔森吗？”
“目前的任务更适合罗杰斯队长和巴恩斯中士。”贾维斯的声音有些歉意。
山姆耸耸肩。“如果你们俩打算在哪出柜，你们也没必要让这个电子管家替你们找借口啊。”
“哦我的天，山姆。”史蒂夫笑着站起来，没管巴基笑得放肆，两人走向电梯。
“任务细节呢？”电梯门合上之后，巴基问道。
“皮姆计划有变，史塔克先生不在国内，我联系过刘易斯小姐，但她还在赶来的地铁上。”
“达西知道皮姆计划？”史蒂夫看向巴基，然后又看向电梯门外他们不甚熟悉的实验室楼层。
“她最近才知道，这件事让史塔克先生和班纳先生颇为苦恼，请向左走，先生们。”
“班纳！为什么班纳不能负责这个？”史蒂夫倒想知道为什么两个超级士兵居然是知情者之外最优先的选项，但一次最好还是不要问太多问题。
“班纳博士正是这个计划，先生，这扇门。”
密码门背后是一道走廊，走廊尽头还是一扇带着观察玻璃的密码门。史蒂夫向里看去，里面是个铺着垫子的大房间，和天线宝宝里的那种一样，墙壁是浅紫色，看起来有点像海面，房间中央有张巨大的懒人沙发，角落里放着的两张则是普通大小。浩克坐在大沙发上，正在冷静地观看卡通节目。史蒂夫不认得那到底是什么节目。
“哦我的天，”巴基低声道，“他……他真大。”
史蒂夫皱眉。“你没看过录像带吗？”
“他还这么绿。”巴基补充道。
“我觉得这可能因人而异，”史蒂夫抬头，“贾维斯，我们的任——我们该做什么？”
“你可以说‘任务’。”巴基嘟囔道。
“班纳博士试图通过内部交流以及有意变形和自己的第二人格建立更为良好的关系，而当他在非正常时间变换形态时，这个房间就能作为一个安全屋，我们预先在这里建好了能让人放松享受的环境。”
“所以这里是浩克的‘理想乡’？”巴基解释道。
“是这样，先生。”
“这真是太厉害了。”史蒂夫嘟囔道。
“这太酷了。”巴基抬头看向天花板，“所以我们就进去陪他玩？”
“那真是太好了，先生。”
“行吧，史蒂夫，我觉得这和你照顾喝醉酒的我没什么区别。”巴基示意了一下密码锁，贾维斯打开门之后他便走了进去。
——
达西终于抵达的时候她满头大汗，头发乱七八糟的，手里拎着一大堆从面包店买来的零食。她打开门，看到史蒂夫和巴基坐在浩克两侧，陪着他看英国乡村纪录片时，她才不那么恐慌。史蒂夫对她微微挥手。
“你们什么时候……？”她停下话头，把袋子都放在房间角落。塑料袋的声响吸引了浩克的注意力，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有趣女士？”
“是我，孩子。”她笑了。
“有趣女士带了辣奇多吗？”
“当然。”
——
浩克听着大卫·阿滕伯格的声音睡着了，他慢慢向后靠去，最终头靠在墙上，又缓缓地滑了下去，在地上躺平。
“快点出去。”达西压低声音，靠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大胳膊。
“睡得很深？”史蒂夫问道，他的声音几乎混在屏幕里传来的雨林鸟的叫声之中了。达西点点头，站起身来，收拾起地上空掉的薯片袋子。
“有一次托尼把东西垒在他肚子上，他说这是科学实验，但我觉得他只是想拿照片取笑布鲁斯。”
巴基皱眉，嚼着满嘴的立体脆问道。“要是他变回来了重物还压在身上怎么办？”
达西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袋子响起来。“我就是这么说的！……浩克很明显会在睡着的时候慢慢变回来，托尼说这是‘便于观察’，但我还是觉得着真是傻透了，就跟用可以洗的帆船证明自己的观点似的，还不如在他脸上画几个定理呢，天啊，那还安全些。”
史蒂夫站起身来，开始帮达西收拾垃圾。“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贾维斯的意思是他们本来没想让你知道。”
达西耸耸肩。“巴基问了我们这个计划的事，我知道皮姆被解雇了，扫地出门。所以我就开始打探消息……其实这是他以前的办公室，墙壁上本来还有扶手，这个设计就是为了吸收突然大量增长的质量造成的冲击，因此相对比较抗揍。”
“皮姆到底在做什么？”巴基快步走回来，打量着浩克安静的脸庞，他甚至还在流口水。
“差不多就是让物体变大变小，但他干得不好，要不然就是把东西缩得太小根本找不到，要不然就是把东西弄得太大顶穿天花板。”达西翻个白眼，“布鲁斯也会变大变小，托尼喜欢这种笑话，所以，皮姆计划。”她瞧瞧房间角落，仿佛在寻找暗门。有一小块墙壁应声滑开，她把垃圾都丢进去，暗门关上了。“布鲁斯一个月来两次，但今天不是计划好的……所以肯定是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史蒂夫打量着她的脸，什么也没说，巴基对着电视屏幕比了个“调低音量”的手势，电视自动调低几档音量。
“为什么这件事捂得这么严实？”巴基问道，“我们都知道他是谁。”
达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想，他觉得如果别人知道他并非一直都是‘布鲁斯’的话他会很不安。”她似乎并不赞同。
——
那个盒子和几个亚马逊包裹一起来了，但那个箱子非常醒目，又沉又大，上面的地址也模糊不清。史蒂夫看着上面写的寄信人地址皱眉：地址是瓦坎达大使馆。巴基至少还要接着训练小辣椒四十分钟，于是史蒂夫把包裹拿回卧室，找出几把剪刀开始拆箱。箱子很大，但相对它的体积却有些轻了。晃动一下里面也没有响动的声音。
这东西被里面的塑料包装纸包得严严实实，但他一看到右上角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了，那里的包装稍稍向内弯曲，比其他的部分颜色要深一些。他拿起随包裹寄来的字条。
罗杰斯队长，
请原谅我，我确实太过固执，这一点旁人也曾劝诫过。我认为这是您的物品。
此致
敬礼
特查拉
史蒂夫把字条放在一旁，从包装纸里拿出素描本，拆开塑料包装。本子上的气味很淡，但对他来说却宛如重击——那种酥脆的老旧纸张，那是他当时能买得起的最好的本子，而且是必需品。他翻开本子时并没有那种滞涩感，上面微小的划痕和淡淡的化学药剂味道让史蒂夫怀疑这个本子或许经过精心保养。很有可能，毕竟七十年实在太长了。
巴基进来的时候史蒂夫还在翻看，巴基说了些话，但史蒂夫没注意听，巴基放下自己的包，走过来从史蒂夫身后和他一同翻看起来，曾经他们一同走过的杂货店、池塘，还有学校。快翻到本子最后的时候是一张大画，画上一个黑头发男孩站在石头上，眺望水岸的另一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