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Amy

凉透的翻译博主,属粽子的,偶尔诈尸

 

【原创】千里共婵娟

之前写的Johnlock's side,这次把瓶邪的内容写出来了,既然某人还没有把我的修罗场写好,我就不圈她了,生气[○・`Д´・ ○]以及吴邪讲英语是有一点点小的语法错误的,看破不说破


千里共婵娟


Summary:有两个人在西藏相遇了。

瓶邪的场合

吴邪从雷城回来之后身体情况暂时稳住,只是仍旧镇日的咳嗽。我和胖子都相当担心他,正好张海盐从香港那边过来,我便委托他问问张海客海外张家是否保存有医书,想替他寻个方子。吴邪的三叔依然不打算露面,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翻书,只好让胖子去与他接洽。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吴邪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三叔的情况,恐怕即使拼着身体不要,也绝不会罢休。

这也意味着我近来是最常用书房的人。吴邪喜欢练字,在雨村这段时间也依然保留下了这个习惯,于是也留了房间作书房,除了摹本以外,他的书籍拓片大多也留在这里,最近还多了些他的笔记。

我曾经缺席吴邪的十年人生,对于这十年我不是不好奇的。他在这十年里苍老了不少,不是指样貌容颜,而是说他的心性,以刚从长白山回来的时候为甚,我那个时候就想过这十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也做过猜测,但并没有求证过。吴邪似乎很避讳我知道这些事情,因此笔记一直收在杭州的铺子里,但这回从雷城回来之后,他终于把笔记放在了我可能看到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大喇喇地摆了出来;于是我便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人总是这样:当自己一直以来期待的答案终于出现的时候,反而不敢去求证了。吴邪的身体瞒不住我,我知道他这些年来吃了多少苦头,我甚至有些害怕知道那些过去了。

但我终于还是翻开了那些笔记——在我再也不能拿“先找药方”作为借口之后。

——

在墨脱的时候我还遇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或者说目前为止。鉴于我过去的人生里常常遇到一些我曾以为“毫不相干”而事后又证明其实非常相干的人物,我决定还是为他记上一笔。

那是个躲在喇嘛庙里探头探脑,四处打探的外国佬。我和他没什么交集,自打我确认他打探的并不是我的消息之后,我就不再理会他了。但庙里的小师傅依旧常常提起他,说他出手大方。这种话我自然是听过就算,我不想再招惹一个裘德考,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这些外国佬想干什么和我没关系。

那是在那个鬼佬闯进闷油瓶的院子之前。

我听见小师傅议论的时候脑子都炸了,急匆匆地就往那边赶,只记得挂了个相机稍微伪装一下,顺手还摸了一把一点也不顺手的藏刀。墨脱这鬼地方没办法跑步,我只能尽我所能尽快走进院落。

我一推开门就看见那个长脸鬼佬坐在小哥的雕像旁边,他听到声响看向我,眼神很锐利。我喘匀气,开口问他:

“Who are you?”

我当年好歹过了六级,这么些年虽然用的不多,但总还算没丢。但那鬼佬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回答,还是那么一副高深莫测的装逼样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Who are you?”

“My name's Alexander,”他说,“I'm a backpacker... around.”中间那个词我没听清,但前一个词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这人语速颇快,声音很低,要是正常交流起来,我肯定跟不上他的语速。

“How did you find this place?”我继续发问。

“Just... around, anything...-pecial?”我跟不上了。

“Sorry, slow down please.” 我必须得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此前我已经确定他打听的消息和我无关,但总还是要以防万一。

他满脸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I said, I am just wandering around.”

事实证明我英语还是丢了一部分,wander这个词我真反应了一会。不过我还是松了口气,虽然头发是染的,但他看起来还像个正经人。我绕过小哥的雕像,在另一侧坐下。“You are that foreigner asking around?”我问他,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他确实是误闯这里,不过问一句总是没有错,不能叫这外国人小瞧了我。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他立刻警惕起来,目光紧紧黏在我腰上的藏刀上。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憋太久了,想和人聊聊,这人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我主动示好,把刀解了,反正我也不怎么会使刀,真打起来也是个送菜的。“I'm not good at knife, no worries.”

他还是盯着刀,似乎在思索什么,也不接话了,我正在想是不是我英语说得太烂,他听不下去或者干脆听不懂,于是也不说话,但就这么坐着实在是尴尬。于是我摸了一盒烟出来,斜眼瞟了他一眼,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他递根烟。

结果我递烟的时候下意识地采用了中国人的方式。靠,也不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鬼佬用什么方式递烟。他看了一眼烟盒,居然像模像样地把烟抽走了,我觉得挺神奇的。之后他把烟叼在嘴里,我看他不像有打火机的样子,就给他点了火。

“This is my friend's...”我死活想不起来“雕像”那个单词,最后只好蒙混过去,“yard.”反正白玛是闷油瓶他妈,她的也能算小哥的了。

“Then this is your friend?”他示意了一下雕像,我低下头弹了一下烟灰:“I knew him for almost ten years.” 

十年,这个数字让我有些出神。我抬起头望着屋顶后面的雪山。闷油瓶进去之后我已经到了听到和他相关的关键词就会发火的地步,现在这个关键词从我自己嘴里出来的,我气也没处撒,就只能盯着后面酷似长白的雪山出神:为什么天下的雪山都他娘的一样白?我觉得我瞪得很用力,饱含了我对这些烂事的怨气,这个雪山里也藏着一个青铜门,他娘的这些张家人是不是在所有雪山里都修了青铜门?什么癖好?

那个长脸鬼佬也不说话了,我们两个就一左一右苦大仇深地坐在流泪的小哥旁边抽烟,要是有人推门进来肯定要被我们三个吓得不轻。我就忍不住想如果胖子在我们可能就不会这么苦大仇深,但鉴于我英语跟不上而胖子根本不会英语,我觉得旁边那个外国友人够呛。

然后那个鬼佬开腔了,语速飞快,跟打枪似的,我只能勉强听到几个简单词,比如“I”或者“friend”之类的,他开口那一下我真懵了,后来看他也不像想让我听懂的样子,索性就破罐破摔随他去了。他又逼逼了一个长句子,我听到好几个“but”和“and”一类的词,基本觉得自己歇菜了,但他那种口气我很熟悉,和三叔那种“我是为了你好”颇有几分神似之处。

他说完,我就忍不住怼他,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我讲汉语他一样听不懂,小师傅说过他基本还是讲英语。“我看你跟我三叔差不多,跟小哥也差不多,说什么为了别人好,我他娘的宁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像只猪似的等着别人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稀里糊涂地收拾了。”

他倒是很耐心地听我发完牢骚,又开始带着笑容说些什么。我看他听我讲话的时候那眼神乱瞟的劲,就知道他真听不懂汉语,注意力不在说话人说的内容上才会有这种反应。别说,笑容还真的是有感染力,让我不由得也微笑起来。他看上去在怀念什么,狗屁,真怀念那就回去,少做什么孤胆英雄叫别人成天提心吊胆。

但别人怀念的时候自己不怀念一下总觉得挺奇怪的。“我当年和小哥胖子挺快活的,我们仨走南闯北,虽然赔了个底儿掉,但见识不少。”我笑了笑,“我估计你们这些背包客也看不到那些东西,那些年虽然挺辛苦,但总比现在快活。可惜后来散了。”

他趁我说话的时候不太熟练地吸了一口烟,等我说完了又是“噼里啪啦”一串话,最后一个词他发的很用力,我听得非常清楚:是“idiot”。学语言的时候脏话学得最快忘得最慢,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觉得非常搞笑,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我这辈子遇到的都是人精,一个都没有愿意吃亏的,全是你让我吃亏我让你十倍还回来的主。唯一一个死脑筋就是闷油瓶,他就是个冤大头,干了那么多好事,也不留个名,真当自己是活雷锋呢。

于是我就跟他说。“我也认识这么一个蠢货,见天就知道替别人背锅,别人第一眼看他就看他背上那口锅了。明明长得挺俊的一小伙子,专业背锅一百年,临了连个对象也没有,真是个蠢货。”

他又说了一句什么,我没费心听,但说到后面他很显然不自觉地放慢了语速,因为我听懂了。“...My task can only be accomplished by my own, and I have to.”

他这话我不爱听,个人英雄主义,有没有点团体观念。于是我瞪了他一眼:“How similar you are, heroes.”

他又不知道我经历的那些破事,很自然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我当然懒得和他解释,只盯着屋檐说道:“我一定会把他那口锅给他卸下来的。”

之后我们俩就再没说话了,他烟抽得很慢,我两根烟的功夫他才终于把手里的那根咂摸完,之后他站起来看了我一眼,我根本懒得理他,任由他自己一个人走了。后来他也没有再去过小哥的院子,我也就随他去了。再后来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走,等我再回到墨脱的时候上师和我提到他,说他在我走了之后不久也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个人还会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里,很大可能是不会了,直到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也没在听说有这么一个长脸鬼佬什么事,他那副样子还是挺显眼的,想来这人是不会做裘德考第二的,这么有自我牺牲精神,我看他的对手才是反派。

——

我合上那本笔记,吴邪这时候正好要进门来,他倚在门框上敲了两三下,看到我手里的本子便笑笑:“我的小说写的怎么样?”

“吴邪。”我唤他的名字,“不是小说。”

他又低下头笑了,最近他吃的那副方子还算有效。我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他便收敛了笑声,但还是含笑望着我。我把笔记本塞到他手里:“你做到了。”

“什么?”他很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也无意解释,绕过他就去了厨房。


该是煎药的时间了。

——瓶邪的场合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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